樊黎驚慌未定的坐在橋墩上喘著粗氣……
即使沒了披風,樊黎的額頭上還是佈滿了細汗。
這一幕實在太過驚險。
“樊兄!”
盧卿峯拄著拐杖趕了來,作為同窗好友,盧卿峯此時也很擔心樊黎的情況。
“盧兄,我今日可真是大難不死啊!”
樊黎見到盧卿峯,踉踉蹌蹌的站起來,拽著盧卿峯的手臂不願鬆開。
“盧兄,你什麼時候從橋上下去的?你沒事吧?”
樊黎突然想到,盧卿峯當時明明就站在小攤旁邊,所以事情一齣,自己才會擔心的跑到柵欄前去查看。
只是樊黎沒有想到,盧卿峯毫發無傷,而自己卻因來尋他差點嚇破了膽……
“再多來幾個人搭把手!”
一聲吆喝打斷了他們的對話,三人的目光被吆喝聲吸引了過去。
眾人正幫忙把受傷的人抬送去醫館。
樊黎一拍腦袋,這才想起今日的要事是帶著盧兄去問診啊!
“盧兄,我們也趕快去醫館吧!”
樊黎不等盧卿峯回答,拽起他就往醫館走去。
“再不去我們就要排大長隊啦!”樊黎一邊走一邊不忘提醒到。
縱是盧卿峯腿腳不便,也還是比傷患們走的快些。
三人到達濟世堂門口時,排隊的人還不多。
樊黎遇見盧卿峯的事,總是比自己的事情還用心。
他拉住一個藥童問道:“聽説貴館雲遊的胡老今日回來了,我特意帶著我的好友前來拜訪,想要……”
“胡老是不為外人瞧病的,你回吧!”藥童不耐煩的打斷了樊黎的話。
樊黎還想繼續攀談,但藥童轉身不再理睬他了。
盧卿峯見狀心裏有些失落,但嘴上還是安慰著樊黎。
“樊兄,你對我的腿疾這麼上心,我已經很是感激了,我們排一名普通大夫來檢查一下也是可以的。”
“不行!你這腿傷已經被那悍婦耽擱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,普通的大夫怎能醫治好呢?”
樊黎一邊説著,一邊握著拳頭,轉過頭想要好好數落一下徐婕……
可是,徐婕呢?
“可惡!要不是那悍婦,盧兄的腿疾也不會這麼難醫治,而她這會兒卻跑掉了?”
樊黎此刻更加生氣了。
此時徐婕已經在內院見到了趙管家。
徐婕順便將今日同心橋上的事情告知了趙管家,趙管家按照徐婕的對策安排了下去,便按著徐婕的描述去醫館大堂尋人了。
徐婕怕盧卿峯察覺,並沒有和趙官家同行,而是去了胡老的書房。
“這位公子可是來找胡老的?”
趙管家按照徐婕的描述,一襲白衣的貴氣公子,還拄著拐杖,可不就這一位嗎?
趙管家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,見到盧卿峯還是感嘆了一句,果真是人中龍鳳,雖穿的樸素,但身上有種逼人的氣勢在。
“正是。閣下是?”
盧卿峯禮貌的向趙管家作了個揖。
“我是濟世堂的管家,我姓趙,請問公子貴姓?”
“趙管家,在下盧卿峯,這位是我的同窗好友樊黎。”
“兩位公子,請隨我來吧!”
樊黎瞳孔都放大了,不敢相信的問道:“您的意思是,胡老會幫盧兄看診嗎?”
“沒錯!”趙管家笑呵呵的説道。
“方才藥童説有位公子想找胡老瞧病,胡老問了你的情況,很感興趣,願意為你診治!”
“太好了!”
樊黎高興的跳了起來,因為他覺得,只要胡老願意醫治,那盧卿峯的腿一定可以痊癒!
“那就麻煩趙管家帶路了!”樊黎高興的迫不及待了。
盧卿峯心裏也開心,第一時間想把這個好消息和她分享。
但他四下張望了好一會兒,都沒有尋到她的身影,眸子裏的光也漸漸冷了下來。
濟世堂外院。
“不好意思,樊公子請留步,內院只能盧公子一人進去。”
樊黎只好答應,留在了外院。
盧卿峯則是跟著趙管家繼續向內院走去。
“胡老,盧公子到了。”
趙管家把盧卿峯帶到了書房。
胡老就端坐在書桌正中央,柔和的面容上又帶著一絲威嚴。
趙管家把人帶到就離開了。
胡老抬眼仔細打量了盧卿峯一番。
此人面相英氣,眉骨高聳,鼻梁挺拔,下頜如刀削般棱角分明,竟有些帝王之相。
可美中不足的,就是手裏拄著一根拐杖。
“年輕人,坐吧。”
“晚輩謝過胡老。”
盧卿峯禮貌的向胡老行了大禮,便入了坐。
胡老這下不但只欣賞徐婕了,看著盧卿峯心裏也是喜歡的緊呢!
“你這腿疾多久了?”
“已經近兩年了!”
“是因何受的傷呢?”
盧卿峯的唇角微微抖動,有些猶豫。
“是被強弩射穿了大腿!”
胡老臉色一驚!
這個年代,只有上戰場才會用到強弩,平常百姓怎麼會因強弩受傷呢?
盧卿峯看起來雖有貴氣,但並不像習武之人!
這個答案也讓躲在書架背後的徐婕倒吸一口涼氣!
如果是這樣的傷,恐怕治療和恢復都困難!
“可否讓老朽查看一下你的傷勢?”
盧卿峯點頭,寬下了自己的披風,露出了大腿上駭人的傷疤……——
“這不是劉兄嗎?”
在外院的樊黎實在無聊,沿著墻根一圈圈的走著。
剛好一名藥童端著藥打開了一個房門,樊黎從門縫外瞧見了劉勤勉躺在床上。
“你認識劉書生?”藥童問道。
“是我同窗。”樊黎點點頭。
樊黎確認沒認錯人後,直接走進了劉勤勉的房間。
“劉兄,你身體恢復的可好?”
樊黎走到床邊問道。
“多虧了小神醫!我可是少遭了許多痛楚呢!”
劉勤勉的氣色看起來不錯,身上看著也已經沒什麼大礙了。
“小神醫?”
樊黎奇怪的摸不著頭腦。
“哪有小神醫?濟世堂的神醫不就是胡老嗎?”
藥童掀開劉勤勉胸口上的紗布,指著縫合線説道:
“是我家胡老先生在雲遊時認下的徒弟,看到這線了嗎?就是她縫的!”
樊黎想用手摸摸那傳説中的手術線,被藥童打了回去。
“不能碰!可不要感染了才好!”藥童嗔道。
“小神醫的醫術真好,才短短五六日,我覺得自己已經完全好了!可以參加幾日後的鄉試呢!”
劉勤勉一提到鄉試,眼睛裏都有了光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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